自打特朗普上臺,國際局勢大事小情不斷,國內的各種真假消息也不絕于耳,各行各業各人普遍處于焦慮狀態。
前兩天又有人震驚了,稱特朗普取消網絡中立法案是為了給中國斷網合法化,這種莫名其妙的論調還得到不少人的支持。雖然相關文章不斷被舉報和刪除,但是對于那些對通信知識不太了解的人來說,影響已經產生,疑惑并沒有完全消除。
目前互聯網的13臺根服務器大都部署在美國,負責全球互聯網域名根服務器、域名體系和IP地址等的管理,而且均由美國政府授權的互聯網域名與號碼分配機構ICANN統一管理。
如果根服務器出現故障,確實會嚴重影響全球任何一個國家使用互聯網,所以理論上美國是有技術手段來干預其他國家對互聯網的使用的。
然而網絡中立法案和互聯網管理是風馬牛不相及,更不存在所謂的因果關系。通過剖析"網絡中立法案"可以看出,這是美國互聯網和運營商兩大陣營爭奪信息時代話語權的"內戰",不會對其他國家產生直接影響的。
“網絡中立”的源起之戰
"網絡中立"這一概念的源頭是美國在上世紀30年代頒布的電信法,當時的規定內容是任何電話公司不得阻礙接通非本公司用戶的電話。這一概念在國內一般映射的說法叫做"互聯互通".
電信運營商是信息服務的基礎設施提供者,但他不可能像互聯網公司那樣由一家公司提供全部服務。無論是話音業務還是數據通信,往往需要通過多家設備和運營者聯手完成,其中任何一個環節出現障礙,都會對通信產生影響。
雖然設備之間的交互是基于統一的通信協議和技術標準,但操作設備的還是人。而且電信運營商之間又是競爭關系,如果利益分配不合理,或者出于其他目的,不讓通信順暢進行,倒霉的還是最終客戶。
所以通信的監管機構非常重要,要保護通信業務的正常運轉和客戶的合理權益,必須伴隨著技術和產業發展的疾走,及時出臺合理的政策和規則。比如對通信領域的互聯互通加強監管,本質上是鼓勵競爭,對弱小運營商進行保護。
上個世紀末中國聯通剛成立時,就在互聯互通方面吃過大虧,很多用戶由于撥不通中國電信的電話,甚至對聯通的通信質量和能力產生強烈質疑。
后來在監管機構推動下,運營商簽署互聯互通和網間結算的協議,在協議細則中明確了互聯互通的要求,以及對阻礙互聯互通的處罰規則;監管部門又處理了一批阻礙互聯互通的事件,這才讓相關工作逐漸規范化。
最初電信運營商投資建設的通信網絡只能滿足人們打電話的基本需求,而互聯網的出現和發展讓信息服務的內容越來越豐富多彩。繽紛的互聯網世界是兩類信息服務企業共同合作的結果,然而在利益分配上的沖突,互聯網公司與電信運營商的關系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在電信運營商看來,做好通信基礎設施服務,需要進行網絡建設、設備升級以及運行維護等,這都消耗了巨大的人力和財力。資本的投入希望得到回報,尤其當市場增量殆盡的時候,更希望從通信基礎設施的受益者那里分一杯羹。
說的是誰呢?當然是風光無限的互聯網公司。
與此同時,通信技術本身也在不斷演進和變化。除了讓網絡越來越寬,網速越來越快,也研制了很多"黑科技",用于網絡控制。
有些黑科技誕生時不是為了對付互聯網,比如臭名昭彰的流量劫持,最初是為了防止某個方向擁塞而采取的疏導措施,就像警察蜀黍在擁堵路口的前方指揮車輛繞路行駛,目的還是讓用戶的使用體驗更好些。
但如果拿指揮棒的操控者任性起來,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基于網絡控制技術,電信運營商和有線電視運營商設計出這樣的商業模式:對不同的網絡流量實行相應的分級服務,網絡使用者可以使用廉價的通信服務,但這種服務很可能是低質的、甚至不能保障的;而如果能接受更高的資費標準,愿意花更多的錢,他就能得到優質的服務。
需要說明的是:這個網絡使用者,既可能是終端客戶、個人使用者,也可能是互聯網公司、內容提供商等。
舉個例子,中國移動的客戶用咪咕視頻看世界杯,如果兩邊都不多出錢,就只能看標清的畫面;如果這個客戶愿意多花錢看高清的,中國移動可以給他提速;如果這個客戶是咪咕會員,那么他同樣可以看高清的,因為咪咕為他的會員向中國移動付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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